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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宴(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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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一脸的平静,将右臂微微前伸,冲着樊阿示意到,“请樊阿先生动手吧。”

樊阿看着这般平静的关羽,难得的有些犹豫,然后自嘲的一笑,“按理来说,有人愿意为老夫的医术做这般牺牲,老夫应该高兴才是,哪怕最后失败了弄得一身死当场的结局也是应该开心的。

但是今日见到关将军如此豪爽,心中竟是生出了几番感慨!家师曾言,当今英雄,紧关云长耳,老夫今日方知,家师所言不虚,关将军真乃当世之豪杰也!”

“哈哈哈!”关羽左手抚须,豪放的大笑起来,“关云长何德何能,竟能得华佗先生这般赞誉,实在是我关云长的幸运!”

“关将军,当得这般赞誉!”樊阿淡淡的一笑,“若是关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等便开始吧!”

“好!樊阿先生请继续!”

关羽豪迈的不像话,丝毫不在意即将被割开右臂血肉的就是自己,仿佛就像是一个看客一般的随意!

“家师曾经研制出一种麻药名唤麻沸散,人若饮之,则必将陷入昏迷,哪怕身体被千刀万剐亦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处,此时正好适用在关将军的身上!”

樊阿说着话,还从怀里取出来一包药粉来,就要让关羽服下!

关羽拿过那包名叫“麻沸散”的东西,微微一笑确是摇了摇头,“这种东西,老夫不需要!”

“可是,剥皮刮骨之痛,那可是会要了命的疼,关将军还请三思啊。”樊阿依旧在劝说着,想要让关羽打消这种硬气的行为,可惜他的劝说在关羽这里却是毫无用处。

“樊阿先生大可放心便是!老夫征战沙场多年,哪里会在乎这点东西!”关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冲着马良等人大笑道,“还不快让人上酒,自从出征以来,我等从来未曾痛饮过,今日老夫便破例,和诸君痛饮一番!”

马良眼中光芒一闪,含笑说道,“谨遵君候之令!”

之后马良便走出大帐,冲着在雨中巡卫的士卒说道,“关将军有令,今日要大宴我等,速去准备酒肉,送到大帐之中!”

这句趾高气昂的话一说出来,李鍪就有些惊诧,生怕马良这么做会引发哗变,毕竟现在外面还在不断的下着雨,而里面却是要大宴宾朋,这样在军中那可是大忌。

李鍪刚想说什么,就赶紧自己的手臂被人给摁住了,扭头看去,正是坐在身旁的蒯蒙,并且听到了他轻微的声音,“莫慌,关将军久经沙场,你知道的东西,他都知道,莫要慌乱!”

李鍪倒不是担心关羽如何,主要是他担心若是军中哗变,他们三个陷在里面,不过现在蒯蒙既然张嘴了,那他便只有拭目以待了。

就在李鍪的担心之中,一坛坛的美酒,被士卒抬了进来,但是让李鍪惊讶的是,当他们看到坐在主位上淡然喝酒的关羽之时,一个个非但没有丝毫的怨气,反而十分开心一般。

“这....这是为何?他们在外淋雨巡视,这里却是在饮酒作乐,他们为何心中没有丝毫的不忿,反而这般开心?”李鍪吞了口口水,一脸的呆滞不解,“阿蒙,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蒯蒙也是淡然自若的喝了一杯美酒,拍了拍李鍪那微微颤抖的手臂,轻笑着,“尽信书不如无书,汉隆只看到了这样做可能会引发军中的哗变,让他们心中不忿,但是你可知道何为将乃兵之胆!”

“将乃兵之胆…”李鍪若有所思,看着谈笑自若的关云长,看着往来之间大为欣喜的士卒。

李鍪大概明白了关羽为何要这般了,并非是因为关羽傲气,不想喝下那个能让他昏睡的麻沸散。

而是因为他不能昏睡,他是三军统帅,必须随时随刻保持着清醒,保持着风度,只有这般模样,他麾下的士卒才能信心百倍!

樊阿虽然不明白这些,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个关大将军的。

所以干脆请了一声罪之后,便开始了他的准备工作,先要找到一把无比锋利的短刀,毕竟剥皮刮骨,若是短刀不够锋利,那便真成了钝刀子割肉了。

不过这第一件事就差点将这群大将谋士给难住,他们都算得上是一时之豪杰,若是什么大刀长矛,那自不用说,便是长剑也并非没有,但是短刀这种东西,还真的不好找。

最后还是李鍪看不过去,将随身的那把短刀拿了出来,这才解了樊阿的烦恼。

樊阿将短刀用火炙烤,用烈酒浸泡,反复的折腾了数次,才开始正式的动手。

“关将军!老夫这就要动手了!”樊阿在下手之前还是劝说了一句,“剥皮刮骨之痛,还望关将军忍耐!”

“哈哈哈,无妨无妨!”关羽正在和周仓拼酒,听见樊阿的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速速动手,千万莫要犹豫!”

“诺!”樊阿应诺一声之后,便不再犹豫,对着关羽的右臂,直接下了刀!

“噗嗤”一声,短刀直接刺入了关羽的右臂,乌黑腥臭的血液直接飙飞了出来,若非是樊阿早有准备,这一刀下去,血就能喷他满脸!

“拿盆来!”关羽看一群刚刚还在和自己喝酒谈笑风生的将领,现在却是一个个的都呆愣在了原地,不由大喝一声,让他们回过神来。

马良虽然最为年轻,但是作为马家的门面,其心智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短暂的呆愣过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在关羽大喝以后便立刻站起身来,将铜盆拿了过来!

铜盆放在关羽身旁,鲜血顺着关羽的臂膀不停的流淌下来,滴落在铜盆之中。

经过开始的呆愣之后,在场之人的神情都变得十分不好。

虽说之前已经听过樊阿讲解详细的过程了,但是如今真的亲眼目睹之后,还是感觉这件事十分的诡异惊悚。

关羽的右臂已经明显的肿胀了两圈有余,伤口上的腐肉也已经很明显了。

樊阿动刀之后便开始不发一言,仿佛整个人都浑然物外了一般。

手腕不断转动,将一块块的血肉割开,将一块块已经明显腐坏的血肉割下,血液也不断的飞溅出来。

樊阿割开血肉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一刀从上而下直接切开,而是很不规则的切开数个伤口,将里里外外的腐肉都清理出来。

“君侯!”廖化想要给关羽敬上一杯酒,并且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当他走到关羽面前以后,听到耳边那不断传出来的噗嗤声,竟然吞了一口口水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元俭这是要敬老夫一杯酒么?”相比已经有些慌张的廖化,关羽倒是十分的自然,大笑着举起桌案上的酒杯,遥遥一举便一口饮下!

“君侯威武!”廖化也知道自己出了丑,脸色有些羞赫一般的潮红,将手中的美酒一口喝下之后便退了回去!

廖化虽然出了丑,但是成功的将众人的心思再次拉了回来。

周仓是个直性子,不懂那么多的言辞,直接举起手中酒杯,走到关羽面前一饮而尽!

关羽也知道自己这个憨厚的副将是个什么德行,丝毫不在意他的失礼,大笑着将关平刚刚倒满的酒水一口喝了!

再之后的就是伊籍,马良,王甫等人的轮番敬酒了,便是那一脸威严,几乎不曾说话的都督赵累都上前敬了关羽一杯酒。

就在大帐之中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之时,一直闭口不言的樊阿再次张开了嘴,

“关将军!腐肉已经清理干净,下面老夫边要给您刮骨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不但将帐内诸将的心思拉了回来,更是让他们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先生尽可施为!”关羽大手一挥,对刮骨之事毫不在意!

樊阿也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便开始了他的下一步,刮骨!

血液还在不停的流淌滴落,而刮骨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来。

“咯吱咯吱!”

“沙沙沙!”

刮骨的声音先是尖锐且刺耳,紧跟着便是不断的沙沙之声。

这种刺耳磨人的声音,让这群沙场上的勇将也好,荆州的重谋也罢,都顿时脸色大变了起来!

“关将军,不知蒯某兄弟可能敬您一杯美酒?”

就在一群人沉默的时候,一直低头喝酒默不作声的蒯蒙站了起来,并且拉着李鍪走到了关羽的面前敬起酒来!

“哈哈哈,有何不可,两位贤侄快快过来!”

关羽看到蒯蒙两人的态度十分和蔼,一点也看不出世人传说的那种傲气!

“多谢关将军!”蒯蒙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还将一脸紧张的李鍪也拉了过去。

“呵呵,贤侄不怕?”关羽左手抚须,一脸的淡然,还在问蒯蒙怕不怕。

“关将军都不曾害怕,某家又怎会害怕?”

“哈哈哈,说得好,不愧是国让那家伙看中的年轻人,有胆略!”

“多谢关将军赞誉!”蒯蒙微微一笑,抬杯再次敬了一杯酒,“不知关将军是何时知道我等行踪的?”

“没想明白?”关羽抚须一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想是想明白了,不过想要验证一番罢了!”

“哈哈,在你等出发之前!”关羽哈哈一笑,给了蒯蒙答案,“可知老夫的伤是怎么来的?”

“本来以为是关将军不小心中了流矢,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关将军自己故意撞上去的!”

关羽眼睛一眯,身子也微微前倾,“贤侄,此话何意啊?”

“先不说关将军乃是世间猛将,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都如探囊取物一般,就说关将军乃是荆州军统帅,饱经沙场,怎么会犯这么简单的一个错误,于文则大军在侧,就敢轻军而出!”

“恩,分析的有理有据像那么个样子!”关羽点了点头确是不置可否,“那贤侄以为老夫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啊?”

“将军见谅,关于此事,蒯蒙的确不知!”

“哈哈哈,好,好!”关羽听到蒯蒙说不知道的时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欣喜,“会说不知道的孩子,那就是好孩子!”

关羽哈哈一笑,继续说到,“国让在赴任南阳郡守之前,我二人便经常通信,他曾经数次劝说老夫,莫要出兵,此时的荆襄乃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老夫!

老夫也曾劝过国让,南阳就是一个烂摊子,被曹仁那个憨货弄得民不聊生,莫要过来给自己添堵!

结果你等也看到了,他未能劝的动老夫,老夫也未曾劝的了他田国让,最后还是让我等在这荆州相会了!”

李鍪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惊讶,“您和国让将军经常通信?他还给您示警?”

“我们乃是多年的同袍,当初也是曾经一同征战沙场,乃是交心过命的兄弟,自然经常有信件往来!”

“这…”李鍪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两军交战在即,自家大将和对面统帅互通信件甚至还有示警,田豫就真的不怕校事府的人去找他的麻烦么?

“怎么,很吃惊么?”关羽看着李鍪这吃惊的样子大笑了一声,“那你可知道我那脾气暴躁的三弟是夏侯妙才的女婿?你身旁这位蒯家的子弟也和诸葛家联姻?”

“这…小子倒是知道!”李鍪点了点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吧,两军交战,双方打的如火如荼,可是双方的统帅还经常书信往来甚至把酒言欢,联姻之事更是经常有一之!

“国让曾经跟随过主公,当初因为母亲的问题便离去了,但是我等其实都知道,那是因为他选择了边疆,选择了百姓罢了。”关羽说话的时候有些唏嘘。

“老夫和田国让相交多年,国让是个好汉子,智谋过人,文武双全自不必说,更加难得可贵的是他还光明磊落,全然没有那些谋士的鬼蜮算计!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十分看不起大哥的新军师,诸葛孔明,感觉他,算计太重了!”

关羽提到孔明的时候,蒯蒙的神情明显落寞了一瞬,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罢了。

若非是李鍪就在他的身边,恐怕也感受不到蒯蒙那一瞬的颤栗。

“关将军您知道这是陷阱?”李鍪小心翼翼的问道,就连他也曾经被蒯蒙的那种分析给震慑的无以复加,却未曾想到,身为当事人的关羽却是这般的沉着冷静。

“老夫又不是傻子!到底有多少人盯着老夫这颗首级,就算别人不知道,难不成老夫自己还不知道么?”

关羽笑的十分自然,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已经知道踏进了陷阱里的将领。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老夫不得不踏进来,就算他们盯着老夫这颗大好头颅又如何?若有本事,大可拿去便是!”

“将军为何不守?”李鍪还是有些不解,“荆州之地并非无险可守,将军只要谨守南郡和长沙二地,待到玄德公缓过气来,这天下必有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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