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索旧爱软硬兼施(1/ 2)
赵景隆大汗淋漓,倚着石壁呼呼地喘着粗气,洞内的二十余名白莲教徒尸横一地,连钱清也未得幸免。
低头看着左胸的一道剑痕,衣裳破裂,血肉翻卷,赵景隆心有余悸,仅只一剑,己方几近全军覆没,这老魔果如传说中厉害。
「果然是老了,竟然还留下了活口。」
白壑暝饱含萧索沧桑的一句话,险些让赵景隆晕倒,这老儿还对这一剑不满意。
「前辈,饶……饶命。」赵景隆牙齿打颤,哀声求饶,「晚辈也是奉命而行。」
「你是白莲教的?」白壑暝眼光转动,轻声问道,「什么身份?」
「是,晚辈赵景隆,忝居圣教白莲使者。」在白壑暝一剑威压下,赵景隆有问必答。
「身份不低,」白壑暝点点头,「给你们教主传个口信,冒犯魔门者——杀!」
赵景隆如奉纶音,连连点头,「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如实转达。」
「滚!」
赵景隆生怕白壑暝更改主意,也不废话,身形一闪,飘出洞外。
「爹,您的身体无碍了?」白衣女子以剑作杖,蹒跚走到白壑暝身前,关切问道。
白壑暝高大的身子猛然一个趔趄,颓然软倒,吓得白衣女子急忙丢剑,将他扶稳。
「王图霸业似水流,英雄梦醒总伤秋。人生在世难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白壑暝轻轻摇头,无奈道:「白某英雄一世,如今只能勉强使出一式」明朝散发弄扁舟「,真是老朽无用了。」
「爹,您为救女儿强运真气,怕会留下隐患,女儿马上助您疗伤。」白衣女子忧心如焚,立即要为白壑暝运功疗伤。
「我出手是为自保,与你无关,你自行疗伤就是,不必管我。」白壑暝尽管虚倦怠弱,还是推开了女子。
「您身子这样女儿如何能静下心来!」白衣女子凄苦言道。
「静不下心便是养气功夫不到,白某没这样无用的女儿。」
白壑暝艰难地直起身子,毫无感情地说道,「若想有自保之力,便快快运功,你帮不上我,我也不需你帮。」
女子朱唇翕动数下,终究没有吭声,只是盘膝坐稳,吐纳调息。
白壑暝见女子依言运功,算是放下心事,立在女子身侧,将整个身子的力量都拄在剑上,不发一言。
「白前辈,令嫒伤得不轻,可要晚辈帮忙?」声音细若游丝,不绝如缕,说不出的诡异。
盘膝调息的女子闻声心中一紧,面色突然涨红得如同醉酒一般,秀眉紧蹙,一片痛苦之色,白壑暝在她肩头轻轻一拍,示意她不要乱动。
「你还敢回来?」白壑暝尽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察觉异常。
「前辈久不行走江湖,怕不知晚辈」阴魂不散「的匪号。」赵景隆站在洞口,细声细气地说道。
「本来在下还庆幸逃脱一劫,可细想却觉不对,」轻抚胸前包扎好的伤口,赵景隆狡狯一笑,「冷面魔儒白壑暝性情孤傲,今日怎会与我多费唇舌,实在疑团难解。」
「果不其然,尊驾有伤在身,」赵景隆眼神从洞角钱清尸身上扫过,略带愤懑不甘道:「此番坏了圣教大计,若是带您老回去,或可将功补过。」
白壑暝嘴角翘起,「你不妨上前来试试。」
赵景隆表面胸有成竹,事到临头却踟蹰不前,白壑暝适才那一剑威慑太大,至今他也只敢停在洞口。
「怎么,没种?」
白壑暝言语挑拨,赵景隆心中更是没底,不由心中后悔,万一这老儿伤情没有预计中严重,他岂不是上门找死。
眼光在闭目调息的白衣女子身上转了一转,赵景隆突然双手一扬,数点寒光向她射去,与此同时,他周身绷紧,只要白壑暝身形一动,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白壑暝果然动了,剑光一闪,几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几枚暗器全都无功坠地,随后他也身子一软,单膝跪地。
「哈哈哈……」赵景隆意气风发,大步踏进山洞,「白前辈,随赵某圣教一游吧。」
赵景隆箕手成爪,向白壑暝扣去,此时的白壑暝因刚才的动作,耗尽了残存真气,毫无招架之力,眼睁睁要被缚人手。
「白莲教一日游还能加人么?我想报个名。」
突兀的声音吓了赵景隆一跳,蓦转身喝道:「谁?」
「It'sme。」一个人影背倚着洞口,举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说什么?」赵景隆一脸懵懂。
「要不说你们是反贼呢,一群土包子,得了,甭废话,束手就擒,省二爷麻烦。」来人扭转身,缓步踏进洞穴。
借着洞内火光,两人看清对方,同时惊讶的「咦」了一声。
「你是锦衣卫?」看清楚对方身着的飞鱼服,赵景隆凝神戒备。
「是你这老家伙?」丁寿见这人还是旧识,昔年野店中追杀南宫三娘的,便有此人。
「你识得我?」赵景隆也觉纳闷,当年丁寿不过一毛头小子,他并未留心,远不比对那一夜的温存记忆犹新的丁寿。
「老小子,南宫三娘究竟是什么人?家住哪里?」丁寿心头火热,迫切问道。
「南宫三娘?!」赵景隆眼角肌肉轻轻抽动,「你要找她?」
「找好久咯。」丁寿感慨,身边女人虽是不少,可对那夜丽人仍是魂牵梦萦,不能忘怀。
「留你不得。」赵景隆暴喝一声,双掌幻化成一道道残影,攻势凌厉非常。
「一言不合就开打。」
嬉笑声中,丁寿身形陡转,犹如鬼魅般移至赵景隆身后,天魔手擒拿点拍,招数之奇,非赵景隆所想。
见对方年纪轻轻,招式却变幻莫测,猱进鸷击,诡谲飘逸,赵景隆有伤在身,身形运转不及往日灵便,只得奋力招架,数招之间,败相渐露。
「前日在洪洞遇见一个小子,长得和你有几分相像,是你老小子什么人?」丁寿嘴上说话,招式却步步紧逼,未有丝毫放松。
「他怎样了?」赵景隆分神开口,险被一掌拍中肩胛。
「你说出三娘下落,二爷便告诉你。」躲开蕴含阴柔内力的一掌,丁寿反足斜踢。
赵景隆冷哼一声,双手催劲,一掌快过一掌。
「罢了,二爷吃点亏,先告诉你。」丁寿架开来势,掌刀横削,「你如果识相认栽,还有机会给他办头七。」
「儿子!」赵景隆狂呼一声,双掌掌心陡然呈现出怪异的暗红色,快如疾风般向丁寿胸前印去。
「老小子占我便宜。」丁寿逼得对方硬拼,目的达到,取笑一句,也举掌相迎。
四掌相交,丁寿觉对方掌力阴寒彻骨,更有数道暗劲交替乱涌,十分怪异。
「有点鬼门道。」丁寿天魔真气修为已有小成,自不惧怕,掌上内力吞吐,将对方内劲逼回。
「小心。」白壑暝突然大喝。
不用提醒,丁寿已察背后风声响动,声势惊人,似乎周围空气都已随之爆裂,有万钧雷霆突然而至。
以一掌抵住赵景隆两手,丁寿头也不回,抽出一掌反拍而出,正迎到对方偷袭的一拳。
这一拳刚烈勇猛,霸道无俦,与赵景隆掌力截然相反,前后夹击下,丁寿气血剧烈翻腾,牙齿险些咬出血来。
「杂碎。」来人功力绝不在赵景隆之下,却隐忍到此时才最后出手,分明想趁机给自己致命一击,遭人算计的丁二爷一不小心吃了暗亏,恼羞成怒,两臂突然一阵爆响,一股无形的气场由他为中心向外猛然扩散,石壁上的松油火柱也被气流激荡得摇摆闪烁,须臾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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