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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午後(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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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星自己虽有铁打的精神,不眠不休三五日也不在话下,给他帮忙的姑娘却没本事十二个时辰连轴转。

时间既已定在二公子那边的事後,看着大眼里全是血丝的霍瑶瑶,他便去找唐远明暂且告辞,领人回厢房补眠。

已经洗清嫌疑,又都选了南宫星作为未来依仗,他们客居这边,迎出来帮手伺候的,就成了紫萍和紫芙两个丫头。

紫芙心中怨气还是颇重,手脚麻利但神情木然。

不过遭了这样的一番劫难,换成谁也难笑出声来。

看着精神不少的紫萍,也像是强撑起的模样。

两间厢房都有丫头伺候用的外间木床,那自然是一边一个比较合适。

南宫星此刻千头万绪,平心而论,实在是不想再对着紫芙那半张灰暗沮丧的脸。唐昕心思体贴,主动留下了紫芙在房。

两位女子都已倦极,霍瑶瑶衣服都没顾上脱,两条细细的腿儿交错一蹬,蹭掉鞋子一个飞扑,就抱着被子滚到里面闭上了眼。

等紫芙跟着唐昕进去帮忙收拾,南宫星吁了口气,带着紫萍回了自己那边。

他不太愿意让自己停下来,脑中的想法一得到空闲,就会狂涌出无数担忧。

唐远秋死了。

他的死所带来的後果中,唐醉晚的伤心欲绝,不过是小事。

真正让南宫星寝食难安的,是唐月依的下落。

之前他已有明确的答案,唐月依因为一些缘故受了伤,不得不暂时躲藏起来,靠援助养伤等待时机。

而现在,那个援助她的人,死了。

很可能,那还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下落的人。

南宫星做事往往会先设想最坏的情况。可如今,连最好的情况,可能也就是他娘受伤无法行动,正躲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等一个永远都不会来的帮手。

他岂能不心急如焚。

不管此间的事情他能否独自解决,这情形,已经不能再瞒着不报了。

进屋看唐醉晚不在,南宫星命紫萍取来文房四宝,写下一封暗记密信,叫来四大剑奴,请他们下山送去交给崔碧春,令她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主子,你也一夜没合眼了,进屋歇会儿吧。”麻利收拾好桌上东西後,端一杯热茶过来的紫萍颇为担忧道,“你要是倒了,几位姑娘可就丢了主心骨。我们俩可怜奴婢,也没处可去了。”

南宫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度正好可喝。他仰头饮下,叹道:“紫萍,你可愿意掀起头发,让我……好好看看你受伤之处?”

紫萍哆嗦一下,轻声道:“主子……这……这不好吧?”

“我是想看看,记住样子,回头问问我那姨娘,她妙手回春,能不能想个法子去腐生肌,帮你多少恢复些容貌。”

紫萍身子一震,顿时垂泪跪下,连连叩首:“谢主子惦记,奴婢……奴婢就知道没选错路。可……可这疤正是最难看的时候,还是……还是等咱们走的时候再看吧。不然主子要是厌弃奴婢,奴婢……就没活路了。”

听她声音颤抖显然是无比害怕,南宫星也不好勉强,只得柔声道:“好吧,那就先算了。”

大概是连日繁忙,尽管喝了茶水提神,他还是渐渐感到困倦。

紫萍毕竟是跟惯了千金小姐伺候梳妆打扮的大丫鬟,手脚麻利还贴心乖巧,还没等他下令,就从外面端了一盆兑好的热水,放在木凳上给他拧了巾子,往侧後站定,为他擦面洗颈,修长指尖顺路按揉,果然带来一阵放松舒爽。

离午後少说还有一个半时辰,南宫星打个呵欠,道:“那我便去休息片刻,你在外间也躺会儿吧,刚脱困解难还了清白,好好睡一睡养养精神。”

“是,奴婢就在外头候着。”紫萍嘴上这麽说,却转身进了屋,抻床铺被,摆正屏风,向阳窗子垂下竹帘,转眼就将卧房打理得妥妥当当。

等南宫星进来躺下,她也没立刻出去,而是将鞋子向旁一挪,斜侧身子倚在床边,擡手为他捶腿捏筋。

想来她从前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南宫星倦意上涌,不愿多言,只道:“等我睡了,你就休息去吧。”

“是,奴婢知道了。”

片刻过去,南宫星浑身松弛,沈沈睡了过去。

他从前少睡,大都是静息练功增强阴阳隔心诀的修为,那麽,自然也就不常做梦。

可今日,他却转眼便进入到了难分虚实的梦乡。

梦中他见到了母亲。

曾经的修罗仙子唐月依,此刻却奄奄一息躺在了大片血泊之中。

她的双臂被展开在两边,一对雪白柔荑被一把长剑和一柄短刀贯穿钉在地上。她的鞋子被脱去,柔润的脚掌并未受伤,但那纤细的足踝却被割到几乎断开,染满血的脚筋被抽出一截,随着她挣紮扭动而不住弹跳收缩,恍如一条活虫。

南宫星能看清的,只有母亲的手脚,和间或能在视野里一闪的苍白面孔。

因为五个赤身裸体的大汉,正把她团团围住,筋肉隆起,脊背起伏。

怒火瞬间便冲上了头顶,但幻境之中,南宫星又如何能控制得住那根本找不到的身躯。

他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可无济於事。

赤裸的壮汉在淫笑,赤裸的母亲在惨叫,泪水、汗水、血水、精水混在一起,把晃动的面孔污染得更加淫秽。

他看见母亲的嘴被捏开,粗大的阳物贯穿。

他看见母亲的乳房被按住,黑黝黝的鸡巴在沟谷里摩擦。

他看见母亲的屁股被托起,红嫩的牝户几乎要被撑裂。

他看见血淋林的双脚被合抱掌中,夹着一根阳具套弄。

那些大汉淫笑着,说着下流至极的话,马眼里一股股浓精喷出来,灌进去。

“啊啊——!”南宫星惊叫一声,挺身坐起,醒了过来。

咣当,旁边传来椅子倒下的声音。

他扭头看过去,霍瑶瑶正倒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蒲扇,瞪大眼睛像是被吓呆了,喃喃道:“主子,你……你别这麽吓我……我胆儿小,你……你差点把我的魂儿吓飞了。”

“你怎麽来了?”南宫星擡袖擦去额头冷汗,只觉背後发寒,隐隐有哪里不太舒服,“紫萍呢?”

“紫萍在外间睡得正香呢。估计你这一嗓子,肯定给她嚎醒了。”

果然,霍瑶瑶话音未落,紫萍就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子啪嗒啪嗒跑了进来,“主子,主子,怎麽了?”

南宫星托住额头,皱眉问道:“我睡着後,有谁来过麽?”

紫萍有些惶恐,连忙回道:“紫芙过来找我来着,主子刚睡着,我……我正巧想去茅厕,就叫紫芙替了我一阵。我……我去拉了一泡就回来,紫芙走後,我上了门闩才睡的。”

霍瑶瑶一擡手,道:“我来时候门可没闩着,我本来拍门呢,巴掌一搭都没使劲儿,门就开了缝儿,我就进来咯。”

南宫星揉着额角,心绪略显混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烦躁道:“瑶瑶,你来什麽事儿?睡够了麽?”

“对对,哎哟,你一叫喊把我吓得都忘了正事。醉晚过来找我们,说二公子进午膳时候先召集公门和王府的人闭门谈了一场,之後大发雷霆,饭都没吃完就在院子里砍了七个脑袋,悬屍示众。本来还有不到一刻功夫才该去的那事儿,提前传咱们了。”霍瑶瑶站起来拍拍衣服,扶起椅子,“唐昕睡觉脱得多,紫芙正搁那儿帮她穿呢,我梳梳头就先来找你,谁知道……被你嗷了一下。主子你这是怎麽了啊?我还没见你脸色这麽差过呢,睡了一觉,怎麽反而跟打了一架似的。”

南宫星坐到床边,紫萍立刻过来蹲下为他穿鞋。

他闭目静思片刻,沈声道:“紫萍,我睡前你端来的茶,经过别人的手麽?”

紫萍身子一颤,想来是之前受的审讯已经够多,马上跪下以头触地答道:“回主子的话,茶壶里倒出来後,就只有奴婢自己碰过,可热水和茶叶都是别的丫鬟送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啊。”

霍瑶瑶的黑眸骨碌碌一转,道:“主人,你……被暗算了?”

南宫星扶着额角缓缓道:“紫萍闩了门才睡的,你来的时候门却一碰就开,我今日心力交瘁睡得沈,紫芙来过就不知道,那……这中间是谁悄悄开门进来过?那人进来这里,难道就只是过来看看我睡得好不好?”

“主子睡得可不好,”霍瑶瑶一撇嘴,急忙道,“我就是进来看见你满脸大汗一个劲儿哼唧,才赶紧找了扇子椅子过来给你打凉风,谁知道你一嗓子给我吓了个屁墩。”

南宫星横臂抚胸,缓缓站起,道:“我此刻也分不清到底是我忙碌一夜身体不适,还是牵挂家母心力交瘁,亦或是……有人对我下手了。”

霍瑶瑶大惊失色,当即跳起来转了个圈,四面八方打量一边,肝颤道:“主子……你可别吓我,我能抱着的腿里,这会儿可就数你的粗,你、你要都被人下手了,我……我还是易容改扮,跟着江船跑了吧。”

紫萍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回……回主人,奴婢……奴婢睡得太死,没……没能注意到,还请主人……责罚。”

南宫星走进外间,口中道:“别跪着了,这事怪不到你,唐门危机四伏,这麽个地方我宽心睡死,怨不得别人。”

说着,他将先前茶杯拿起,放到鼻前深深一嗅,并无异常,头脑没有什麽昏眩感觉。他打开茶壶盖子,看一眼里面,道:“瑶瑶,过来喝一口。”

霍瑶瑶眨巴着眼凑过来,盯着凉茶道:“主子,你……怀疑这里头有东西?”

“我喝过,没毒。”他虽有农皇珠在身,百毒不侵,但真有毒质入体,一样能有所察觉。

“哦。”霍瑶瑶这才放心下来,但她胆子颇小,只将茶杯盖倒转过来,从壶嘴倒了一点,用尾指那养得颇长的指甲挑了一段湿茶梗,抿进嘴里轻轻一嘬,吐到旁边地上,舌尖在唇里兜了一圈,道,“嗯,里头确实没什麽东西。”

“那可能是我多心了。”南宫星点点头,“我许久不曾做过噩梦,冷不丁撞上一次,心里难免不舒服。走,你去叫唐昕,咱们这就往二公子那边去吧。之後,跟玉捕头还有得忙呢。”

“我早准备好了,还说这狐狸怎麽如此磨蹭……”唐昕说着迈进门来,擡手揪住衣袖擦了擦南宫星额头,担心道,“当真只是噩梦?”

“只能先当成噩梦了。”南宫星轻轻叹了口气,“走吧,别让二公子久等。”

临走前,他叮嘱紫萍、紫芙留神看好两间屋子,有人要想进去不必阻拦,只要默默记住来人的模样,如果有机会,问问是谁便可。

如今核心人物居住之地相距都不太远,唐昕领路走了不久,他们一行就到了二公子召集的正堂。

这边本是唐门长老聚集商议家中大事的场所,但镇南王府公子征用,自然就成了二公子如今统领全局的地方。

围墙外树上挂着一列无头屍身,树下竖着七根长矛,顶起了七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据说这是西南边陲惩戒逃兵、叛徒与劫掠後勤山匪时常用的恫吓手段,此刻用到了武林世家的议事厅前,令人一看便隐隐心惊。

四大剑奴尚未折返,南宫星打量一下周边,发现外面官兵、衙役与唐门弟子、护卫站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略一思忖,稍感安心,跟着唐昕,将霍瑶瑶挡在身後,大步入内。

院内血迹尚未清扫干净,五六个脸上刀疤仍红的仆役正在拎着木桶拖把卖力拖洗。

唐炫和傅灵舟远远站在围墙下,低声不知在说些什麽。南宫星知道自己这个妹夫必定不及傅灵舟那麽讨唐炫喜欢,瞄见唐蕊也在旁边跟着,索性装作没有看到,绕过地上血迹,径直往大门走去。

门槛里,该到的人都已到了。

不过比较让南宫星意外的是,唐远图带着木枷脚镣,站在一群公门高手中间,而罗傲面色如纸,躺在一个竹担架上,被放在了并排而坐的唐远书、唐远明身前。

更让他吃惊的是,唐门长老和精锐弟子在唐远书身後站成两排,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毫无遮掩的阴阳透骨钉!

按照唐门惯例,年轻精锐手中的阴阳透骨钉中兴许装的还是一般淬毒暗器,但那些须发斑白的长老手中的,则九成九装着唐门三绝之一——大搜魂针。

若是唐远书和唐远明袖中也藏着的话,凭在场大搜魂针的数量,能将这屋子里的人杀上三遍还有富裕。

一直隐藏在谦恭面纱下的百年世家,终於对着镇南王府,亮出了狰狞的森寒毒牙。

难怪就连二公子身边的玉若嫣,神情也谈不上镇定平静。

唐昕一眼扫见屋内情况,毫不犹豫带着南宫星过去,坐到了唐远明下首一侧,轻声道:“我们来了。”

唐远明略一颔首,神情疲倦,轻声道:“跟好小星,莫要三心二意。”

唐昕一楞,不知这是什麽叮嘱。

这时,後面一个长老沈声道:“唐昕,你父母双双亡故,灵堂已经搭起,你都不过去看一眼麽?”

唐昕转身拱手道:“回叔公的话,我有任务在身,不得擅离。”

唐远明扭头对那位长老点头示意,跟着擡掌一压,让南宫星坐下。唐昕拉过霍瑶瑶,左右站在南宫星身後。

堂内气氛肃穆无比,但却谈不上安静。

原本唐门门主与掌事的位子,如今坐了三位镇南王府的公子。

二公子武平在当中,玉若嫣与另外两个贴身侍卫几乎将他围住。

小公子武烈一脚踩着椅子,坐在下首最边,斜眼瞄着唐门诸人,满脸不屑。

两位见过的公子之间,坐着一个生面孔,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英气勃勃,只是见不到多少血色,看着像是大病初愈——想来应该就是三公子武达。

与唐门众人相对的另一侧,不少捕快衙役正在交头接耳,让诺大的正堂显得颇为嘈杂,与旁边静默矗立的府兵侍卫格格不入。

不多时,又有几个唐门长老默默进来,王府那边也进了几个穿着甲胄的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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