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心魔 下(1/ 2)
宋辞不再说话,脸上没有波澜,显然是不信。
白牡丹顿时心气不顺,故作高深莫测,“她体质特异,吸纳妖丹极快,这想必你已经知道。”
“不过,若她与你们一样,回梦陀山取出妖丹便可逐渐恢复。”
她瞧着宋辞平静的脸,低低笑了,“可她不是。半魔之躯,要想取出妖丹,就得按照我们魔道的法子来。”
“若是强行取丹,你就等着她香消玉殒吧。”
白牡丹话尽于此,十分有耐心等着宋辞的反应。
白鸦眼珠一转,附和道,“你还是告诉他吧,他们修仙不仁,我们魔族不能不义。”
“这姑娘怎么说也是我们一类,那些修仙之人断然不会出手相救。”
他这一打岔,颠倒黑白不说,愣是往自己个脸上镀了一层义气。
宋辞还是沉默。
妖物狡猾,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任性妄为。
心魔丛生,已然是背离正道。
决不能再继续任由他们蛊惑。
他刚刚打定主意。
白牡丹伏在白鸦怀中,说话声虽然轻微,但字字都留在了宋辞耳内。
“这样,可行。”
她顿了顿,瞥见宋辞微微颤抖的手,笑得极为开怀,“郎情妾意,肌肤之亲。”
“既能救她,又能爱她。何乐而不为?”
白牡丹得意,她的话。
宋辞必然记在了心中,只要他被尘欲所惑再加上心魔,想要得道,更是难于上青天。
折了天元根,再吃了他。
可比单纯铁锅乱炖,要有意思的多。
鱼饵她已经撒出,上不上钩,就得看林岁岁值不值得。
她就不信,这世上还会有甘愿为他人遁入魔道的修仙者。
“以你现在的实力打不过我,是自然。”
白牡丹截住宋辞打过来的术法,“你修行虽快,又怎么比得过邪修。要是你们长老,倒是勉强可以与我一战。”
“我估摸着他们已经收到了你的消息,正在来的路上。”
她瞥了一眼木头木脑的白鸦,从他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了过去,“这是言欢香,我想你以后你会用得到的。”
白牡丹拉着白鸦走得一步三摇,丝毫没有在意他们会不会逃。
毕竟,若是逃得出去。
也不会接二连三送进来这么多人。
怀中的林岁岁还睡着,宋辞瞧着近在手边的药瓶,冷冷一笑,药瓶立马碎成了粉末。
里面的那颗丸药倒是稀奇,滴溜溜一路滚了出去。
宋辞也不在意。
他对此甚是嫌弃,只抱紧林岁岁闭目养神,面色极为漠然,“我对她,用不到如此秽物。”
那药丸一直滚动,遇到门槛还能往上跳跃跨过。
像是知道要去寻谁,从宋辞打开的房门长驱直入,经过发呆的顾臻,穿进被毁的墙壁,一路滚到了孟清手边。
“这是?”
她的手指刚刚捏住药丸,那东西立马便从孟清指尖化作一道红线,从她的经脉攀沿而上。
渗入了骨血。
孟清浑身冰凉,想叫顾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没了踪影。
她勉勉强强站起身子,扶着墙也不知该去何处。
头晕目眩之下,倒是被人接在怀中。
“宋辞?”
孟清依稀之间,看得是他。
他那么温柔,让孟清难以自持。
“宋辞。”
她低低唤着他的名字,手臂拉着他,将自己全盘托出。
也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是一味地拉着他沉沦。
墙薄声响。
尤其这边的齐鹤与林玥玥还无法动弹。
听得那声响更是尴尬万分。
无处可避。
“真是宋师兄?”
良久,林玥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齐鹤闭着眼,叹了口气。
那人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除了纠缠之声,便只有孟清不断喊出口的宋辞二字。
而孟清又的确是与宋辞被绑在一处。
他想起往日里宋辞对于林岁岁的情深,有些唾弃。
修仙之人连点定力都没有。
亏他还是天元根。
名不副实。
那声响好不容易停歇。
女子的声音都水润润的,先是低低喊了句,“宋辞。”
而后便是死一般的的寂静。
有变故。
齐鹤与林玥玥都屏住了呼吸。
墙里墙外。
只有孟清的声音散落一地,难以置信,“你是谁!”
墙那边的男声蓦然响起,“美人儿,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
白鸦伸手又去捉她的腿,毫不知耻,“你若是喜欢他的皮相,我化作他也是无妨。”
“滚!”
孟清身上疼得厉害,得知真相更是手抖心慌。
地上散落的喜服,似是无情地嘲笑。
她到底做了什么?
“美人儿,你这样可是很让我伤心。”
白鸦慢条斯理的一件件套上自己的衣物,脸上极为薄情,“热情似火的是你,予取予求的也是你,翻脸不认账的还是你。”
“就连你叫我宋辞,如此扫兴,我都忍了。”
“住口!”
她气急,手指捏诀便要使出术法。
白鸦就坐在她面前,不躲也不避。
冷眼瞧着她,将手指翻出花来。
也没有丝毫改变。
白鸦眼含讥诮,“每个天元根的房里本就有一人能动,不然,我们怎么看戏?”
“你胡说!”
她明明看到宋辞心魔起,便能使用术法。
她也是有心魔的。
定是这个妖物又设的诡计!
孟清顾不上身子不适,猛然朝白鸦扑过去,从发间抽出簪子狠狠扎进他眼窝。
除了象征性的流出几滴鲜血。
白鸦不痛不痒地抓住她的手,又将簪子直接拔出。
“我自问刚刚尽心尽力,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瞧着孟清苍白的脸色,说出的话毫不客气,“心魔?你倒是将所作所为全都推得一干二净。”
“若我告诉你,你的心魔”
白鸦的手极为暧昧地往她腰间又滑了几寸,“从未发生,你又当如何?”
“你且仔细想想,从你逃出马成化府邸,到夜游车中,那所谓的邪念,难道不是嫉妒?”
“你妒忌已久。往日里被清规戒条压着,明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早就千疮百孔。”
他将孟清牢牢压住,被扎烂的眼窝中出现一个黄豆大小的眼珠,放在他脸上格外的瘆人。
感觉到她的恐惧。
白鸦将脸埋在她脖颈,笑得灿烂,“要不是这次马家庄之事,给了你一个心魔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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