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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无处安放的魅力啊(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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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料到这个故事说起来就是停不下来了,竟然已经午时了。

宫女方说到大王在王后的墓前种植了一片洁白的绫雪花。

这正说到兴头上,那几个宫女却慌慌张张告退,说,要是回去晚了恐怕要给掌事姑姑给骂了,遂收拾起碗碟飞也似地跑了。

故事是万万不能停在节骨眼上的,因为停在这个当口,总是像小猫在心里直挠——现在的衡璃就是这么个模样,她真的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外边诸多高手显然是不会跟她讲故事的了,言商或许知道······但是他早上才离开,应该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再回来吧?

想到这里,她一阵懊恼,应该把她们几个强留下来的!

“哎,失策失策······”

她侧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子上挂着的那副竹帘发呆。呆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想还是写字可以抒发郁闷情绪,便又备好纸笔,研好墨,专心致志开始练字。

添一句,练屠岸琨的那种行楷。

她越看越觉得这行楷好看,觉得写情书的时候用这个简直再好不过了,既然现在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临摹这字体全是出于自己一个略懂皮毛的书法爱好者的心。

所以,她其实没有想太多,单纯只是喜欢他的字罢了。

雪白的纸上笔走龙蛇,清隽小字写着: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

这句是言商那日写的,莫名其妙她觉得十分熨帖这种清隽字体,写下以后,盯了半晌,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比对之下,她也没能看出来到底少了点什么。

逐渐的,这一整张白纸都写满了“情似游丝,人如飞絮”八个字,渐渐写得便漫不经心很多,远远地一看,就显得十分潦草。

衡璃便是这么远远一观,登时撅起了嘴,心想:好丑。

随手揉团放在了一边。

但是第二张纸的宿命也逃不出被揉作一团,衡璃叹了叹气,把笔搁在了笔洗里,头枕在这一沓雪白的宣纸上,侧着看窗子。

窗外天色半阴半晴的,古怪的很,天上云浓重到时而遮住太阳。衡璃在想,会下雪吗?这里在沅水之北,这里——能不能看见雪呢?

这时候,她便忽然又有了精神,蘸墨在纸上写下: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她还从未见过雪,只听迁徙的五色鸟描绘过雪的样子,洁白得就像夏秋季节自己头顶开的芦花似的,但是雪很凉,在手心里便会化成水。

她想,要是有机会,她想看一看雪。

门开了的声音惊起了正沉浸在幻想中的衡璃。她下意识以为是送晚饭的,便说:“放桌上就好了。待会儿我自己弄。”

哪里知道,却兀自传来一声低笑,随之而来的是檀香气味:“公主这么急着吃饭?”

她意识到不对,惊回了神,回头一看,门口倚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

那公子单手倩扶着门框,最醒目的便是修长雪白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羊脂白玉的扳指。

衡璃呆了一阵,看见眼前这个清隽少年面色苍白如纸,贸贸然闯进来,——不对,闯进来不准确,是贸贸然打开了她的门,又不进来。刘海已经垂下来遮住对方半边的脸了,但衡璃仍然从头发缝里看出来对方此时眼神里都是自嘲和无奈。

日光薄薄,夕影萧疏,他投下的影子拉得很长。

“屠岸琨!?你!你来做什么?”

衡璃警觉不妙,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退到了窗前,但这些动作都被屠岸琨收在眼底,他抬起头,笑了笑,声音一贯的清澈俊雅:“公主,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哪里又能走得出去呢?呵呵呵呵······”他的笑却并不像对着衡璃,像对着他自己,有些许苍凉。

衡璃仍然没有放松,只是盯着门口,说:“那你来做什么?”

屠岸琨的白衣上纤尘不染,甚至,没有图案,纯粹得像雪。

她望着屠岸琨步履凌乱地走过来,却是双手撑在了桌子上,才站得住。从这模样来看,衡璃差一点断定他是喝多喝断片了来景华苑找她的不痛快的。

低着头的他静静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宣纸,良久,却忽然轻轻道:“公主,你写的字,愈发像我了。只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衡璃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屠岸琨不像是和她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说:“少了点收敛,少了点苦涩罢了······呵呵呵,不过这样,也挺好。”

衡璃被他贸贸然闯进来又说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第三遍问他:“你来,到底是干什么啊!”语调上扬,充分显示了她的不耐烦。

屠岸琨没有说话,但他撑着身体的手都在颤抖,他一直低着头,衡璃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在她疑惑的那一刻,“噗”的一声,屠岸琨猛地吐出一口血,血染得那一沓纸全成了黑红色。

衡璃震惊之余,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坐下来,紧张问:“你中毒了?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要喊太医?来人······”

屠岸琨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清澈目光里忽然多了一分异样,好像,眼前的人是可以依赖的,所以他虽然逐渐地失去了视觉,却还强撑着开了口:“明天,我,······我想去祭奠我娘。提前谢谢你了。”

说完这唯一的夙愿,他眼前的光便消失了,仿佛陷在了一个虚空的世界——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说不出,摸不到。

他似乎被永固在这里,永永远远走不出去了。

当自己不由自己做主,他只能任人摆布了,此时即便有人一刀杀了他,他也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与其说此时的屠岸琨是个人,不如说他更像一个稻草人罢了。

衡璃望着这个中毒的少年,血将他白的像雪般的衣裳染得艳丽而哀伤。

衡璃哪有什么办法,想先喊人来,但是在外的那些高手进来以后,个个沉默寡言。衡璃摸不着头脑,急着问:“你们家公子都这样了,你们怎么,怎么都不想想办法!”

壮汉们纷纷低头,眼神哀戚,终于有一人为衡璃解惑:“公主有所不知······今早,大王给公子他······赐了这药,便是要公子······哎!公子也是窝囊,这么毒的药,竟然······大王的意思,没有人敢不听的。”

他语意未竟的话,她也都明白了。结合早上自己才听来的一出苦情大戏,她知道齐王是很不待见屠岸琨的。

只是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齐王未免欺人太甚了,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何以······何以莫名加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衡璃觉得心凉凉的,望着屠岸琨被擦拭过后,雪一般静谧美好的容颜,突然一阵难受。

她想救一救他了。可是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拿什么去救他呢!

壮汉说:“公主不必烦恼,这药过个两天两夜也就解了,只是损伤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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