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新生（1/ 2）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清晰。黑色的夜空中，几颗星星闪着淡黄的光。远处的树林，是发黑的绿色。

陈轩的思维逐渐回到身上，开始回想发生的事情。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在夜色中捕食。

那是真实的，他就是恶魔。死在他手上的人，应该有几十个了。满身的疲倦，或许又要出去捕食了。邪恶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只记得很喜欢那种味道。

陈轩转了一下头，想看看附近有没有捕猎的目标。不管远近，都没有期望的红色出现。映入眼帘的，是近处的废墟，和远处的树木。在黑暗中，他看到的柱子是灰色的，很模糊。

不对，他应该能够看穿的，至少可以看到远处的红色。现在却什么都看不到，就好像，好像变异之前。

脑子里灵光一闪，陈轩挣扎着举起手，放到眼前。接着斜射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了五根手指，显得白皙修长。手指头上的指甲，修剪得平整整洁。

陈轩的脑子瞬间短路了，有些难以置信。他又看了看另一只手，还是没变。是的，刚刚还是恶魔的他，再次变回了人形。

虚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刚刚睡醒，四肢使不上力。睡意袭来，眼皮很重。可他觉得不敢睡觉，就怕睡着了，再次变成恶魔。

周公梦蝶。不知道是人梦到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里变成了人。或许他这辈子只是梦，一个恶魔做的梦。

深深呼吸，放松身体，用心感受自己。陈轩觉察到跟之前确实有不同，因为他感觉到了血液在血管里流动。还有心脏的跳动，缓慢而有力。

随着血液的流动，力量从心脏开始，充盈着身体各处的细胞。随着呼吸，血液像潮汐般，越来越快，不断涌动。

终于，陈轩能够再次站起来了。凉飕飕的夜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勒个去，竟然没穿衣服！陈轩在心里骂了句粗口。

赤脚踏在布满碎砖、沙子的废墟上，没有疼痛，甚至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脚下能够感受到地面的起伏，连小颗的沙子，都清清楚楚。

踩在地上，沙子在脚和地面之间滚动，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调整落脚的动作，与地面轻微而流畅地接触，声音变得很轻，几乎听不到。

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中。用耳朵听周围空气的流动，墙壁、柱子的轮廓，逐渐勾勒出来。他能听到一股气流撞到墙壁上，散成几团。还有一团空气，经过柱子上，分成了两团。

微微扬起头，呼吸空气的味道。有草、有树，还有鸟的粪便。在工地的旁边，有个鸟窝。此刻，小鸟已经歇息，老鸟不安地转头看四周。动物的本能，令它感到有可怕的生物出现。

陈轩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普通人。至少在感知方面，远远超过常人。力量和速度，能够保持之前的水准吗？

“呵啊！”陈轩大喝一声，挥拳砸向旁边的柱子。粗大的承重柱遭受到重击，翻出沉闷的声音，整栋楼都晃动了一下。

陈轩能够感受到用力的瞬间，力量大了数十倍，而拳背一下子变硬，只有微弱的疼痛。柱子晃动之后，受重击的地方转头碎裂。无数道裂纹呈放射状，通向各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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