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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回 杂事一堆堆(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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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态,竟然还欢喜道:“箫大人对奴家可真好,不过可惜了奴家确实没什么要解释的。”叶凌背叛一事她不准备对箫正钦细说,虽然她知道对方迟早也会查到。叶凌一事背后有花轻迭,花轻迭背后站得那位可能就是她苦苦寻找的那个人,那个害宁家满门的真凶。当年宁国公就是中了二十四时花毒,才被栽赃陷害通敌叛国,虽然疑点重重,但朝中内外嫉妒宁国公圣眷深厚,落井下石者繁多,汉王盛怒之余也没有细细查究,最后宁府落了个满门抄斩。直到近年大汉国再无带兵能臣,汉王才时常后悔,不过错已铸成,君王的脸面自然比一府的冤魂来得重要,至今也未给宁国府平反,更无论查明真凶了。

这也是香菱入锦绣堂以来对花轻迭一直抱有敌视的原因,因为据她所知只有花轻迭才有这迷迭花粉制成了的二十四时花毒。她已经等这个幕后黑手十余年了,如今对方再次对她出手,让她终于有了查明真凶的一丝机会,断然不会让箫正钦将叶凌抓住杀掉的。

箫正钦冷眼看着她,整个锦绣堂上下估计也只有她才能够不惧怕自己,哪怕是透着杀气也能够在自己面前直情径行,恼怒的同时也带着欣赏。他指了指桌上的铜管说道:“既然没什么好解释的,打开来看看吧。”

铜管只是秘鉴的一部分,只有用另一截相匹配的部件才能将其打开,可称之为钥匙。小狐狸只叼走了信件部分,并没带走收信人的钥匙,哪只有香菱还有另一把钥匙。

只是叶凌迷晕她以后显然把她那把钥匙也拿走了,现在的香菱也打不开这截铜管。不过不用看她也猜得出里面信件的内容。

“奴家的钥匙丢了,打不开,不过箫大人要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奴家倒是可以同大人说一说。”

“哦。”箫正钦双手环抱,审视她话语中的真假。

香菱又继续说道:“无非不过三条指令,杀唐叔寅,杀顾晨……”在箫正钦的眼神下她停顿了片刻,才一字一句继续说道:“杀箫严!”

箫正钦冷眼一凝,杀意爆涨,不过香菱依然不会退缩地瞪着他,两人的气势都到达了顶点,空气中像是有东西在燃烧。好半响,就在香菱要奔溃之时,箫正钦才卸去杀意,从新恢复成一个懒散的鲁国使者萧严,只是留下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来之前箫正钦已经寻过汉楼的柳妈,知道了这几日香菱的异常。其实打一开始他就相信这次杀手不会是香菱所派,香菱想杀他,但不会用这么傻的办法。所以只能是出了其他变故,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问,因为锦绣堂未来的主人不能时时在他的羽翼下成长。

……

宴席结束,顾晨在姬倡的书房多逗留了片刻,无非听对方絮叨自己的不易,希望老师能够谅解去秦国一事。好在彼时顾晨早已经想通,也不再纠结,只不过将随身携带的太史官印置于书案上说道:“蒙你爹看得起做了这个太史官,如今既然就要前往秦国为质,这官位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另找他人吧。”对姬倡他是连敬语也不屑用上了。

“这怎使得。”姬倡将太史印拿在手中,却也没有再推还给顾晨的意思,嘴上却说道:“老师为大周奉献之大,叫孤心中难安呀。”

顾晨摆摆手,有些疲惫道:“既然去了秦国做质,再留着官职也不合适了。今日见你将这朝堂上下统御的很好,官员们也对你也满眼的敬畏,想来从其中再找一位和心意的太史官也容易。”

姬倡低落地说道:“既然老师心意已决,孤也不强求了,不过老师永远都会是孤心中的太史。”

“就这么办吧。”要不是对方死死拽着官印不放的举动,还会让人有一丝感动,只不过顾晨现在还真是一丝心情与他再打交道,两人之间没有明着撕破脸皮也不过是姬倡为了圣贤明君的脸面做得遮掩。比起眼前对方这一张假脸,顾晨现在更想回家看看幼鱼和小云她们。姬倡也没再多挽留,既然顾晨躲过了暗杀活着回道洛邑,那么他此去秦国之事已经有了定论,只是少不得心中有些不舍罢了。

“顾大人走了?”殿内屏风后刚刚就一直还站着一人,此刻露出脸来,正是新任的小伯梅习礼。他同姬倡一样蓄起了小胡子,原本因为饥饿而干瘦的脸颊,如今已经是红光满面,还有带着红润的小肉颊。说话时嘴角的小胡子一翘一翘得,配合他尖小的下巴颇有喜感。

姬倡似乎很喜欢他这样一副能逗闷的脸,只见到他就有些发笑,顾晨离去的不舍之情也消散了许多。

“以后他就不是大人了。”姬倡将那枚太史铜印随意地丢到地板上,不大的气力也让铜印滚出了兽皮地毯,压在木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很快稳稳停在梅习礼脚下。

梅习礼有些贪婪地盯着这枚太史铜印,好容易将这股贪欲连同口水一同咽到了肚子里,才弯腰将铜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恭维着身子将印又轻轻摆放回书案上。

姬倡很享受他得这一副敬畏恭维的样子,只是感叹:“如果他也能如你这般多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孤是君,尔等都是臣子,臣恭君才是正道,王道。”

知道他在念叨顾晨,梅习礼心中仍有一丝的不爽利,只不过他不会表现到明面上来。脑海中浮现的是以前那本古书上所写的办法——离间者需旁敲而言,令人自妄想方为上道。

思及至此,只见他身体伏得更低了些,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提醒道:“王上说的是。只不过顾……顾先生毕竟还是王上的老师,您既为君,但也为生。或许顾先生心里一直只把你当做了学生,言语上才会少了恭敬。”笑脸递上来的软刀子最是伤人,梅习礼只是稍稍提醒,看似是为顾晨开解,但其实就是若有若无地在姬倡心里埋下一粒隔应的种子,只等它自己慢慢生根发芽。

伺候这位新王有段日子,他早就已经摸清楚姬倡的脾性,或许是年少时的隐忍太过,导致现在的姬倡特别在意手底下官员对他的态度,更不能容忍还有人会压过他一头,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老师身份也不行。听完梅习礼所说,他心中对顾晨的一点愧疚彻底被不忿所替代,满脑子都是顾晨言语冒犯时的情景,若不是还有些许顾虑,只怕又要再让人去顾府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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