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那一声娘亲(1/ 2)
和尚玄木一路向西,来到了一小镇上。
小镇并不富裕,从还是泥土的街道就可以看得出来。给小雨弄得泥泞的主道上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路人脚底溅起的泥水珠就在他的眼睛里自然落下。
他就这么盯着这条道路,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地面上的水珠、泥土;细小的微雨轻轻地落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浸入他的衣服里,他未曾一动。
大街上匆匆的行人偶尔也会偏头看看他,从他们的眼睛里可以读出他们对这年轻的和尚很是不解,或者就可以说是一个怪人。
……
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用快走或是跑的方式穿过街道。现在从刘桦的左面十来米处走来了一大约四十二三岁的中年妇女。
这妇女的面容部分被散落的头发所遮盖,脸上还布满些灰尘,身上穿的是粗布大衣,有几处都已经满是补巴。手上扛着的农具说明她刚从地里下来。跛着的右脚让她走起路来很是缓慢,很不方便;额头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珠……
中年妇女来了之后,和尚玄木的头缓缓的看了过去。目光随着妇女的移动而移动,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怜悯?是难过?
突然她就从原地消失,转眼来到了他刚才所站地的上空约十来米处。薄薄的雾气将他的身影遮得模模糊糊,也不会有什么人没事朝天上看。而此时的妇女已经走了过来,他好像是在躲她!可他为什么要躲她?
和尚他就这样静静的跟在妇女身后的上方,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妇女,看着她走路的样子,看着她不时用脏了的衣袖擦去脸上的汗珠和雨滴,看着她与年龄不相符的苍老,看着她……
就像一个中年和尚一样,没有靠近或是不敢靠近!
突然一两三岁大的小女孩叫了一声:“娘亲!这雨怎么是咸的啊?!”,小女孩的母亲抬头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不同之处。低头对小女孩说道,“胡说,雨怎么可能是咸的呢?老天爷的泪水就是雨,是淡的”
“可明明就是咸的啊……!”,小女孩不服气。
中年妇女也抬了头,不过她没有抬头看天,她看的是西面,是流云国的方向,佛国的方向!
看了一会儿后才低下了头去,又回头看这刚才那对母女,嘴里小声的说着“娘亲……”。此时她的眼里变得很复杂,有高兴、有失落、有向往,还有眼泪!
在上空的刘桦没有看见妇女的眼泪,他也没有看见妇女的眼神与表情,他只是一直在嘴里用小声得听不见的声音重复着刚才小女孩的那句‘娘亲!’
……
突然雨变得更大了,地上的泥土也被溅得更高,也更多。妇女的裤脚也已经被泥水给打湿。
变大的雨催促着中年妇女,但她不能走得更快,那支受伤的右腿阻碍了她。她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将头埋得更低,以便少淋点雨。
就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她头顶的雨似乎又变小了,小的几乎没有。她也不知道她的头顶刚才多了一个人,一个她日思也想的人。
一朵‘白云‘’就这样静静的浮在妇女的头顶,那是一件白色的衣服,随着妇女的移动而移动着,移动的速度和妇女几乎一样;衣白色服上面似乎有几缕青光缠绕,雨水堆积在了衣服上并没有落下。落到妇女身上的雨也都是从衣服没有挡住的四周被风刮进来的;
而没有了上衣的和尚就这样暴露在雨点里,全身湿了个透。本来按照他的修为是不应该被雨淋的,曾经也为了帮助人被雨淋过,但他现在特别想想尝尝被雨淋的滋味,他想感受一下是什么感受。
半个时辰过去,此时的玄木已经站在了地上,白衣则跟随中年妇女而去;在中年妇女回到家后白衣自动飞了回来,奇怪的是衣服没有立即被玄木穿上,而是像刚才在中年妇女头顶一般漂浮在了玄木的头顶。而白衣下的玄木也慢慢的走向了中年妇女的家。
就这样走着走着,玄木也来到了中年妇女的家门口,看着屋顶破碎的瓦片,简陋的房屋,破烂的大门,和尚心里百感交集。伸手想敲门但最终却放下了手,没有敲下去……
就像一个中年和尚一样……
屋里的中年妇女坐在朴素的木桌旁,此时的他依然是被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两行清泪在她污垢的脸上划出了两条泪痕,泪水不住流出:“青山,桦儿,你们还好吗?”,中年妇女自顾自地说着。
“现在的桦儿也应该有二十岁了吧,要是你没做和尚的话也应该是娶妻的时候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桦儿一面……”
“青山你这些年想我了吗?我好想你,想你和桦儿,我想你们……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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