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听书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小说 > 棍王巴大亨 > 第六章 黑鹰追魂令

第六章 黑鹰追魂令(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片刻之後,蓝袍老者缓步回房,脸上并无狠戾之色,将巴大亨丈胁下一挟,跃登瓦面,轻咳一声,立有几条黑影飞掠过来。

巴大亨任人摆布,眼见来人计有四个,全是黑衣劲装的蒙面客,到达蓝袍老者面前,各自拱手当胸,躬身施礼。

只听蓝袍老者问道:「牛老大难道还没同来?」

一名蒙面客答道:「他已追那小子出镇,属下因未奉总管之命,不敢擅离职守。」

「好。」蓝袍老者满意地颔首道:「这小子名叫巴大亨,就交给你四人先行带去,等候庄主发落,老夫去看看牛老大怎麽样了,一个无名小子也有恁地棘手?」

答话那蒙面客恭应一声,接过巴大亨背在背上。

蓝袍老者叮嘱几声「当心」,放开脚步,履瓦如飞而去。

巴大亨听说侯芷逃出镇外,略为安心,也不理会对方将自己带住在什麽地方,索性闭目养神,默语施红英所教的「心法」,就在凶徙背上调息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忽闻那凶徒骂道:「你这小子别在大爷面前捣鬼,当心大爷把你丢进河里喂王八。」

另一名凶徒笑道:「王老七叱呼什麽,喂王八可不就是喂你兄弟?」

「丘大也敢说我,你来背背看,这小子简直是越背越重。」

「那又有什麽稀奇,难道不知「路远鹅毛重过铁」麽?」

「哼!」背人的凶徒停步下来,微带喘息道:「哪一位兄弟来换换班。」

丘大笑道:「当然是我,就不信这小子能有几斤几两。」

巴大亨默听凶徒对答,自己也有点诧异起来,忽然想起自己屡被别人点制穴道,起初几次都看不见对方怎样出手。

但蓝袍老者点穴手法并不高明,自己竟能看得十分清楚,莫非练这气功有了神效,否则王七怎会说越背越重?

他想到这里,心下不由暗喜,任由凶徒逐次换班背负,自己仍然只顾调息运功,不闻不问。

天色渐现曙光,四名凶徒停步商议一阵,将巴大亨带进一座小单园,然後各自换下劲装,改扮成庄丁模样。

忽然,有人娇叱一声道:「哪里来的奴才,还不过来领死。」

巴大亨睁眼一看,只因穴道未解,仍无法转头看人,但间王老七接口道:「姑娘莫要出口伤人,因为我家相公生了急病,故须送往城里医治,在这里小歇,并未冒犯姑娘。」

一声轻哼传来,但见绿影一闪,一位二八年华绿衣少女穿林而出。

王老七一见来人身法快得出奇,急忙拱手叫道:「姑娘请勿接近,我家相公患的是恶疾。」

另外三人敢是恐怕绿衣少女要来抢人,同时退到巴大亨身侧。

绿衣少女向巴大亨脸上一瞥,樱唇向下一弯,做出一付不屑的一情,冷冷一哼道:「好大胆的狗奴,敢把小主人点了穴道,打算数怎麽样?」

被人一口道破秘密,王老七惊怒道:「姑娘不管闲事也罢,我家相公得的是音哑恶疾,谁会点什麽穴道。」

绿衣少女蛾眉一桃,逼近三步,叱道:「你这扯诳的顽猿,且说你家相公是那个庄上的?」

王老七被问得一怔。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衣袂一瓢,像一朵线云射向巴大亨,双臂一拂,把三名庄丁击得踉跄跌开。

随手弹出几缕劲风,解了巴大亨穴道,回身揶揄道:「狗奴看兄了没有,你家相公的音哑恶疾,姑姑倒是治好了哩。」

巴大亨在对方挥拂之下,穴道已解,急躬身一揖道:「敬领姑娘解困之德。」

绿衣少女淡淡地道:「用不著说什麽敬领,我也不曾给你什么。」

王老七见对方举手投足之间,便被自己三个同伴打得东倒西歪,心知决不是人家敌手,但念及巴大亨被规,自己无法交代,只得躬身倒地道:「在下不敢冒犯姑娘,但请赐告芳名,以便回去向庄主交代。」

绿衣少女冷冷一哼,四名凶徙以为她又要出手,惊得奔到一处。

却只听她格格娇笑道:「若是打死你们这些不值钱的蠢猪,显得姑娘不够量气,滚吧,别呆在这里找死了。」

王老七回顾同伴一眼,转向绿衣少女喝道:「姑娘既不肯留下大名,在下等纵是得命回去仍然不免一死,只好旨犯姑娘了。」

绿衣少女漠然道:「你们要死当然可以,不过,到果园外面去再死,别染污了人家的园子。」

王老七闻言一震,转向同伴道:「列位兄弟,我们只有拼了。」

说罢,首先挪步出林。

巴大亨由绿衣少女的口气听来,情知她一出手立判死生,眼见山名凶徒垂头丧气,家推赴法场的死囚,不禁怆然道:「恩姐能留他们一条自新之路麽?」

绿衣少女被他一声「恩姐」,唤得粉顿飞红,轻「呸」一声道:「狗奴自己要死,与我有什麽相干?」

巴大亨想了一想,嚅嚅道:「放过他们,他们不走,我们走。」

绿衣少女粉脸一直红到耳根,迅将脸孔转过一边,微带娇喘道:「我们一起走?走往哪里?」

巴大亨倒被她问得楞住了,心想由她那无限娇羞的情态看来,想必是误会自己语引私奔,这真是错到那里去了,禁不住轻轻一叹。

哇操!最近怎麽一直和「查某」扯个不清呢?

绿衣少女不闻他回答,深深透了一口气,双眼一望,见他那付懊丧的神情,也觉好笑,道:「好吧,走就走,你跟我走。」

巴大亨如释重负,欣然道:「恩姐请带路。」

绿衣少女轻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向果园深处疾行而去,也不理会凶徒在後面喝骂。

巴大亨被她抓著,身不由己,脚不沾泥,飘飘然好像一枝挂在腕上的拂尘随风摇曳。佩服对方艺业精堪。

绿衣少女走起来虽然迅速,但走的方向却是忽然向东,忽然向西,甚至有时倒退斜行,躲开果树的枝栩,足足有炊许时光,才出得果园。

来到外面一条小石径上,放下巴大亨,揩一揩额头汗珠,埋怨道:「一这种鬼地方走起来已够累人,偏偏又带著你走。」

巴大亨恭敬地一揖到地,带著歉意道:「有劳恩姐担契,请受小弟一拜。」

绿衣少女不待他话毕,已一转身躯,以背相向,轻「呸」一声道:「酸丁尽管拜吧,看我理不理你。」

巴大亨一愣道:「恩姐既不受礼,小弟只好作罢。」

绿衣少女轻笑一声,转过身子,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弟姓巴,名大亨。」

「你怎麽不问我?」

「不敢冒渎恩姐。」

「什麽恩姐不恩姐的,叫起来难听死了。」级衣少女娇嗔道:「我姓赵,名卿卿,你就这样叫我好了。」

「哦,赵卿卿!」巴大亨轻轻念了一声。

绿衣少女笑道:「对了,以後就这样叫。」

话落,忽闻有人「呸」了一声道:「什麽人来这里卿卿我我,要不要脸?」

巴大亨倒不曾想到绿衣少女的名字另有解释,闻声一怔,赵卿卿已疾转身躯,而向石径拐角处骂道:「不要脸的是你,敢现出本相来看看麽?」

石径拐弯处的一座怪石後面,传来那人清脆的声言道:「凭你高唐院那块破招牌,远不够格在这里叫阵,要不看你还是个丫头,不擒你下来打一顿板子才怪。」

赵卿卿气极,叱道:「高唐院又怎麽的,堂堂皇皇,规规矩矩,比你藏头露尾逞强得多!」

巴大亨惑然暗忖这位恩姐难道真是妓女,否则怎肯自承为高塘院的人?但一看赵卿卿不过破瓜之年,长得艳丽如仙,与施红英难分亮瑜,尤其鼓起粉腮骂人那份娇愍神态,决不是杨花下妓可比,又不觉轻轻摇头。

就在赵卿卿骂声方歇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朗笑道:「这小妮子竟闯到本谷来了,天赐良缘,不要放她走了。」

赵卿卿显然认得这人的笑声,直惊得脸色大变,立即一把牵著巴大亨,沿著果园边缘向西方疾走。

巴大亨惊愕道:「来的是什麽人,恩姐这样怕他?」

危机四迫,赵卿卿顾不得更正他的称呼,急促地道:「那人姓赖,绰号笑面金吾,我打不过他,唉,原来这里就是薰风谷。」

巴大亨茫然道:「薰风谷怎麽样,是个凶地麽?」

「不是凶地怎会要逃?」赵卿卿不愿多言耗时废气,急匆匆带着他飞奔。

忽然,似有所触地轻啊一声,停步下来,探怀取出两朵绢花,将红色的英雄花结在他的襟前。

自己将红白相间的并蓿莲插上云角,紧紧靠倚在他的身旁,悄悄道:「你我定要扮成夫妇,否则就难逃命。」

巴大亨惊愕莫名,见她两片粉头红得像一片晚霞,更加娇艳欲滴,自己也禁不住脸皮烘热,急道:「这可不太好,会损恩姐名节?」

「呆子!」赵卿卿轻叱道:「假凤虚凰不懂麽,要不这样做戏,两人都得死,你再看看四面。」

巴大亨闪目四顾,但见左侧果园中已昌起两条儒装身影,屹立树顶,前面的去向也有两条身影挡著。

右侧的山坡下,两条身影并肩举步,衣袂飘飘,走的并不神速,後面也有两条彩衣身影翮翩而来。

知道自己二人已陷在四周包围中,忿然道:「哇操,这些人难道不讲理麽,我们又不曾伤损一草一木。」

赵卿卿脸上羞红末褪,却顾不得害羞,勾紧他的右臂,口吐脂香道:「别发牛脾气了,当心露出马脚。」

巴大亨抽一口凉气,平定一下心神,茫然道:「你要我怎样做、?」

「走!」赵卿卿妩媚地笑道:「你不会答话,让我来答好了,道你得显露一手武艺给他们看看,不知你懂是不懂?」

巴大亨笑道:「哇操!又是要考验本大亨的武功,搭个架子还行,认真要打就不行了。」

他记起施红英所传的武功里面有不少架式,自己也已练了好几次,勉强可拢出个架子。

赵卿卿喜道:「那就行了,我可以传力给你。」

薰风谷来人采取四面包围之势,每一面部是二人并肩而来,步履迟缓,好像游客看山,并无敌意。

树顶上二人更是故意显露轻功,在叶尖上横移纵跃,扭摆腰肢。一袭懦衫便加长裙飘舞。

巴大亨瞥见来的八人全是面目姣好,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手上并无兵及,微感意外道:「卿卿,你看他们究竟要做什麽?」

「我不敢看。」赵卿卿星眸含晕道:「他们已布下「八魔旋舞」的阵势,这时还没发动,想是要等待什麽人来,快走!」

她说列「走」字,猛然一提真气,挟著巴大亨冲前十丈,向档住去路的两个年轻人喝一声:「走开!」

声落,掌出,一股劲风已向对方卷去。

「好狠!」左首那年轻人撵袖达拂,赵卿卿发出的掌风顿被逼回两旁,祗见他笑吟吟道:「薰风谷并非没有容身之地,二位何必要走?」

赵卿卿合唱喝道:「我们已成夫妇,谁要住在你们这薰风谷?」

右首那人向她云边一望,又望望巴大亨襟头,笑道:「小妮子簪了并蒂莲,可能是被逼曲志相从,但这位老弟敢结火推花,未免太不伦不类。」

巴大亨明知假凤虚凰已被对方看穿,却被末後那句话激怒起来,昂然喝道:「哇操!阁下凭什麽说我不配结英雄花?」

右首那人冷嗤一声道:「凭老弟这付女人脸孔,也能算个英推么?」

巴大亨确实长得过份俊美,虽身著兽衣,但不似武林人物,但他此时却听得心火大发,暴喝道:「阁下何妨过来试试?」

赵卿卿也接口道:「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巴郎就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了。」她叫出一个「郎」宇,却禁不住粉脸一热。

右首那人哈哈大笑道:「如何?你这对假夫妻,岂能瞒得过我冯郎法眼?」

巴大亨在这时候,但觉一股热力由赵卿卿左肘传进自己的右腕,并横胸透入左臂,知道她已博力过来。

只因左臂仍被她挟著,边依气功心法凝聚吸收来劲,边笑喝道:「阁下先吃我一掌再说!

冯姓少年见他举臂向自己遥推,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老弟这招叫做什麽,该叫「蜉蝣撼树」吧!」

那知巴大亨任督二服早通,若非故意装傻,冯姓少年那有命在。经赵卿卿以真力相助,顿时气机流畅,劲气源源由掌心涌出。

冯姓少年只顾词侃,忽觉潜劲涌到身前,微微一惊,急忙挥袖挥出。

双方气劲一接,立闻「呼!」的一声风响,尘沙倒卷而起,府姓少年一仰身躯,倒退半丈。

左首那少年悚然一惊,忙横挥一袖,将尘沙卷过一边,侧目叫道:「老弟原来深藏不露,白某倒看走眼了。」

自称「白某」的少年见巴大亨一掌击退自己同伴,不敢小视,下臂交叉胸前,冷声再喝:「老弟报个名来。」

巴大亨泰然答道:「区区姓巴,名大亨。」

白姓少年一怔道:「巴大亨?这名字好熟。」

冯姓少年再座上前,和白姓少年并肩而立,一蹙秀眉道:「扫叶庄神剑手之子好像就叫做巴大亨。」

「对!!」白衣少年欢呼道:「我一下子竟然把这个忘记了,这番可以一箭双鹏,大家动手。」

「巴郎别客气了!」赵卿卿一声娇叱,巴大亨又感到一股热力淙到自己体内,同头报以微笑道:「多谢卿卿关照,请你放心就是。」

说罢,左臂一曲带回胸前,掌心向下,真力完全贯入左臂。

忽然,有人朗喝一声,随见两道身影由身侧掠过,转身屹立在心、冯二人前面,注视巴大亨笑吟吟道:「你到底是何人门下?」

赵卿卿一看清来人形相,不禁粉脸失色,立即娇叱道:「笑面」止吾,你当真不要老脸?」

沉吟间,笑面金吾略偏脸孔,转向赵卿卿笑道:「小妮子年纪轻轻的怎好出口伤人,赖某何处不要脸?」

赵卿卿粉脸一红道:「你若果要脸,就赶快走开,让我们过去。

笑面金吾笑道:「那可不行,薰风谷乃女人禁地,你既闯了进来,必须依照本谷规例处理,除非谷主有令赦免,任何人都无权放你离去。」

巴大亨以为事有转机,急道:「贵谷主在那里?」

笑面金吾淡淡一笑道:「敝谷主有事南行,区区也不知他的行踪。」

巴大亨神情微呆道:「哇操!这就难了,愚夫妇无意中来到贵谷,并不知贵谷乃女人禁地,更不知贵谷有何禁例,能否破例相纵?」

笑面金吾摇头笑道:「老弟这话只能骗别人,决不能骗辑某,所谓尊夫人目下眼光清澈,分明还是云苞未嫁之身………」

赵卿卿艳脸红到耳根,娇叱道:「你敢胡说八道,这就是不要脸!」

笑面金吾神情微肃,转向同伴道:「烦郑老弟招呼那妮子一下,小兄还得详细盘诘这位老弟。」

「且慢!」巴大亨知道一被拆散,赵卿卿一定打不过对方,赶忙喝止道:「阁下先说明贵谷禁例如何?」

笑面金吾点点头道:「嘿嘿!本谷禁例极是简单误入本谷者:男作龙喝,女充侍女!」

「哇操!岂有此理!」巴大亨怒喝一声,猛觉右管涌入一股热气,横胸而过,急忙将左臂扫出。

赵卿卿也一顿脚,挟起他的右臂,带著他向右斜掠三丈,恰好落到由山坡上下来的二个少年面前。

一声「打」!

她右掌劈出一股劲风,把右首那少年劈得踉跄一步。

巴大亨此时已知只要叫对方擒去,那就要连累祖先蒙羞,左臂再挥,把左边那作势发招的少年扫翻两个筋斗。

赵卿卿一声娇笑,带著巴大亨由二少年中间冲上山坡。

才冲上山坡数丈,立间一声清叱,两道黄影已包抄落在面前,那正是笑面金吾和他的同党。

赵卿卿情知逃不出去,急呼道:「巴郎,你尽管逃生,贱妾和他们拼了。」

她虽在危急之中,仍不忘二人的假身份自称为「贱妾」!呼声未落,已放开勾在巴大亨臂上的左手,展出一屏掌影,向敌人猛扑。

「逃往那里?」笑面金吾让同伴与赵卿卿交手,身躯一闪,抢到巴大亨面前。

巴大亨因见赵卿卿一听到笑面金吾的声音立即惊慌逃走,情知这人的武艺必定异常精妙,不待对方站定脚根,双掌一合,随即当胸拨出。

笑面金吾识得这招厉害,一仰身躯,倒退半丈,惊疑道:「你是庄老门下?」

「我叫巴大亨!」他不明白对方问的是什麽意思,祗知不打败一人决难合闸,报出自己姓名,同时冲上一步,掌势一变,交叉拂出。

笑面金吾急忙双掌一封,喝道:「我要教训……」

那知一语未了,忽见巴大亨似是禁受不住他那源源不绝的潜劲,一个踉跄,趺奔到赵卿卿身後,不禁一怔道:「原来这小子只会搭架子。」

然而,巴大亨练的却是极精妙的掌法,脚一著地,立即跨到赵卿卿左侧,大喝一声,右臂向姓郑的扫去。

姓郑的一心生擒赵卿卿,未使真力发掌,不时巴大亨这一招又汰又狠,急忙伸臂一裆,「啪」的一声,已被一掌击中。

虽不觉痛,也羞得满脸通红,厉声道:「你小子想死!」

突伸二指,疾点巴大亨心坎。

「老弟不可!」笑面金吾见同伴要点死巴大亨,忽由侧里冲到,起手一掌,将同伴的指力化去。

不料巴大亨练过几个时辰的内功心法,耳目四肢均已相当灵敏,一见姓郑的戟指点出立即斜跨半步,一挡一拂。

他那一挡倒末与对方指力碰上,那一拂,却巧巧拂中笑面金吾心手五指,双方痛得同时缩手。

笑面金吾成名已久,竟因大意轻敌,被人打得痛彻心肺,面上元彩尽失,当时怒吼一声道:「你当真姓巴名大亨?」

巴大亨好笑道:「阁下可是觉得这姓名奇怪麽?」

赵卿卿眼见这位假夫婿不但不肯单独逃生,并且能逼令笑面金吾缩手,不禁又感激又自愧,信心大增。

又复勾紧他的臂膀,扬起艳脸娇声道:「笑面金吾,亏你是个此林前辈,这下子羞也不羞?」

笑面金吾脸皮一红,怒道:「羞什么?本座只消三招就可把这小子擒下。」

巴大亨经赵卿卿一勾臂膀,立即又感到热力遍及周身,勇气陡长,昂然道:「恐怕不见得。」

笑面金吾「哼」了一声,举掌欲发。

赵卿卿急道:「慢来,我们先打个赌。」

笑面金吾一怔道:「打什麽赌?」

赵卿卿娇笑道:「武林人物最重言诺,是不是?」

「是又怎样?」笑面金吾略带几分迷惑。

「你算不算武林人物?」

「薰风谷威名震江湖,我赖怀宗怎不算武林人物?」

「那就行了。」赵卿卿笑道:「你姓赖的方才说过「三招之内擒我巴郎」,我们不妨就以此打个赌。」

笑面金吾赖凄宗注目道:「你要怎麽赌?」

赵卿卿怡然道:「三招若擒到人,我就舍身随你进蒸风谷。」

「使不得!」巴大亨觉得这个赌注太大,自己又不愿出全力制住笑面金吾三招,因此,叫出声来。

「巴郎,你会嬴的。」赵卿卿回眸一笑,显得无比镇定,接著道:「姓颊的,若果三招不能擒人,就放我们走。」

笑面金吾眼珠一转,忽然笑起来道:「你这妮子倒会打算盘,若擒得这小子,你就舍身,那麽这小子又该怎样?」

赵卿卿原想嫌一个便宜,不料对方却是老奸巨滑,只好含笑答道:「当然要把我巴郎放走。」

巴大亨笑道:「我决不走,卿卿别替我打算。」

赵卿卿毅然道:「巴郎不可执拗,要知你是神剑手之子,身份尊贵,任重道远,赵卿卿只是微贱之躯,生死并不足惜。」

巴大亨看她大有视死如归之气,忍不住激动地叫道:「我不是神剑手之子,纵然是,我也不这麽做。」

笑面金吾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微笑道:「不必争论了,反止你二人同时进薰风谷就是。」

「且慢,且慢!」果园里一阵疾呼,奔出四条身影。赵卿卿见来的是被扔落後面的四名凶徒,不觉徽徽一呆。

笑面金吾脸色一沉,怒声道:「你们是什麽人,胆敢来此骚扰?」

王老大拱手当胸道:「在下是一指穿心李老前辈座下的王本来,与丘金发、简值世、吕金福三位弟兄押解巴大亨送交百万庄主蒋瑞生,不料半途被那贱婢截下。

「在下兄弟随後迫踩,不料又迷失在果园里,到此刻才闯了出来,赖英雄留下那女的,在下兄弟并无话说,但望将男的交与在下兄弟带走。」

笑面金吾沉吟半晌,轻轻颔首道:「蒋庄主与本谷有过交情,姓巴的小子就交给你们好了,我们只要留下女的。」

王本来一揖到地,道:「小的领情了。」

赵卿卿听得笑面金吾答应了王本来的请求,芳心不由暗暗窃喜,悄悄对巴大亨叮嘱几句,立即扬声喝道:「武林最重言诺,姓赖的你既已答应了豪奴,就决不能插手了。」

王本来怎知巴大亨已获内助,傲然大笑道:「贱婢你大可放心,赖英雄不至於言而无信。」

他这话虽是对赵卿卿说,实际上也怕笑面金吾反悔恃强留丁巴大亨,自己回去无法父代,所以故意以话扣住薰风谷的人。

笑面金吾一皱眉头,挥手道:「你四人且站过一旁,待我先收收拾这妮子。」

王本来恭声答应,与同夥排成一列,挡在果园和巴大亨之间,赵卿卿趁著豪奴移步的时候,又对巴大亨悄悄叮嘱了几句。

笑面金吾看在眼里,徐徐道:「你这妮子别打算搞鬼,若不希望你身边那小子陪死,就单独走上前来。」

赵卿卿冷笑道:「你别老鼠趺进秤盘里,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姑娘可不怕你。」

说罢,向前重踏一脚,佯作上前,同时猛力摔出勾在巴大亨臂肋上的右手,这一摔,一半功力已移注到巴大亨身上。

笑面金吾以为她当真上前,一双色眼也就紧盯在她脸上,哪知她忽然一步倒蹬,臆身而起,像一只绿蝴蝶飞到远在身後的二名彩衣少年头上,一掌劈落。

巴大亨也大喝一声,斜跃三丈,猛向四个豪奴挥管。

这对假夫妻事先定计,同时发动,端的迅疾如风,连那笑面金台也觉事起突然,仓皇失措,不知先打击那一个是好。

就在这一刹那,二名彩衣少年忽然失声惊呼,分别跌开丈余,赵卿卿身子一沉再拔,弩箭般激射入园。

煮熟了鸭子居然会飞,不由气得笑面金吾一张姣好的面孔变成铁青之色,厉喝一声,纵身追扑。

蓦地,「轰」一声巨响起自果园边缘,四条身影有加四块大石被抛向这空中。

原来以王本来为首的四名豪奴不知巴大亨获得赵卿卿内力暗助。已将输入体内的潜劲贯注全身,一见巴大亨挥臂而到,四人连忙将他围在核心,那知巴大子振臂一挥,全身劲道悉数发出,立将四奴一齐震飞。

一招过後,巴大亨也急向果园奔去。

姓郑的因笑面金吾已答应将巴大亨让给四个豪奴,自己已少了一分耽心,故尔毫无提防,猛见巴大亨一臂击飞四奴,但逃奔时却似脚下虚飘无力,上躯晃动,这才惊愣地喝出一声:「小子休走!」

巴大亨相距果园最近,三脚两步奔了进去,藉有树木障蔽身形。急急向果园深处疾走,忽闻笑面金吾叫道:「郑老弟,放过那小子,过来截这贱婢!」

赵卿卿娇声骂道:「要来就快来,迟了我可要去扬你们那免子窝了。」

笑面金吾怒喝一声:「你敢!」

赵卿卿笑道:「有什麽不敢?你和我们罗小姨交好,该知道「六畜媚香」足够收拾你们一窝免子。」

巴大亨听她骂声越去越远,也急循声而行,希望能会合一起,哪知没走多远,赵卿卿忽又寂然无声了,祗闻得那姓郑的叫道:「这贼丫头脚下倒是飞快,看来不必追了,还有那小子藏在园里,只要守住果园,不愁贼丫头不自投罗网。」

笑面金吾笑道:「老弟好主意,守株待免不失为妙计。」

巴大亨一听凶徙对答,便知赵卿卿未落敌手,回想方才耳边叮嘱,料知她必定再同果园,但这果园广裘几十亩,浓荫蔽天,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抬头一望,日影不过在辰巳之交,暗忖她纵是去而复返,也当在夜晚,敌人既在林外守株待免,自己也该珍惜光阴,再练一练内功和拳脚。

为了防备敌人进园搜寻,他希望能找到一处隐秘所在,遇树拐弯,一路行进,也不知究竟岂到了什麽方位。

蓦地,忽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小伙子,你到这边来。」

巴大亨吃丁一惊,收步望去。

只见一个褐衣老人盘膝枯坐在一株果树下面,对著一块石板,」道:「老丈可是唤我?」

「难道还有别个?」褐衣老人双目射出慑人的光芒。

巴大亨略为犹豫,随即移步上前,相距三步,拱手道:「不知老丈召唤有何赐教?」

揭衣老人目光向他脸上转了几转,徐徐道:「你怎能走到一这里来的?」

巴大亨从容道:「本大亨被人追赶,避入果园,无意中信步到此。」

「无意?」褐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一这里有迷阵麽?」

巴大亨愕然道:「有什麽迷阵?」

褐衣老人苦笑道:「我也不知是什麽迷阵,当初也是无意中走到此地,结果就被困了十几天,若不是有很多果子充饥,饿也要饿死了。」

巴大亨大诧道:「老丈何不认准一个方向直走?」

杨衣老人笑道:「你自己走走看。」

巴大亨知道定有古怪,但自己可偏不信邪,恭声道:「哇操!老丈若是不见笑,小子倒想试一试。」

褐衣老人淡淡地道:「你尽管试,若不走回这里,就算你本事人。」

巴大亨料知对方不至於骗人,只因进来十分容易,岂有走不出之理?受了好奇心驱使,终而别过褐衣老人,对准一个方向而行。

哪知才走丈许即遇上一株黑树,迫令向右一拐,绕过树後,待欲直行,偏又被另一株果树挡著。

每一株果树好像只偏尺许,但为了让开果树,不得不略为偏移,经过了炊许时光,果然又转同原地。

褐衣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这时相信了吧?」

巴大亨脸皮一红,皱眉道:「兀是古怪,小子不得不信。」

褐衣老人指著面前地上道:「留点力气坐下来谈谈吧,若再这样走个昏头转向,不活活累死你才怪,这座迷阵不但令人迷综,大约连声音都传不出去。」

巴大亨回想刚才逃进果园深处之後,果然没再听到笑面金吾那个凶徒喝骂,知道褐衣老人说得有理,告罪坐下。

才又见老人面前石板上划有不少方格,每个方格里还有两个字码,由方格的外表看来,很像是一种模盘,但从来又没见过这种棋盘,不觉多瞥一眼。

褐衣老人微笑道:「小子,你可曾学会了「六艺」?」

巴大亨肃容道:「哇操!我资质粗陋,虽曾跟老和尚学过礼乐书数,不过略知皮毛,至於射御二艺,更可说从未学过。」

褐衣老人持须悠然道:「你为何不学?」

巴大亨意地觉得一这位老人目光炯炯,隐含一种威严,令人不敢正视,下意识想到可能是位武林人物,正色道:「没人教我呀!」

褐衣老人淡淡一笑道:「普天之下,何人敢称明师?好吧,你小子今日遇上了我,也算有缘,只要你能解透石上之谜,我就教你速成一种快逾奔马的轻功,打不过人就跑,除非遇上项尖高手,安全可获保障。」

巴大亨目下急需修练各种武艺,禁不住喜形於色,但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一般武林人物都能高来高去,登瓦上树捷逾猿猴,此老既是身怀绝艺,怎不由树顶脱困,而在此守株看石,还说几乎要被饿死?

褐衣老人目光凝注,似已明白巴大亨的心意,微笑道:「你是怀疑我既谙轻功绝艺,却为何被困在这里麽?」

巴大亨轻轻点头,坦然道:「不错!本大亨不善说谎,确实觉得老丈尽可登树而去,不必守株在这棋局後风,终日以果实充饥。」

褐衣老人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话就说的老实人,不过我坐以待毙,乃是固於自己的心誓。」

巴大亨讶然道:「何谓心誓?」

「心誓就是自己立定的决心。」褐衣老人十分祥和地说道:「我虽可由树顶脱困出去,但我决心悟透此阵的奥妙,故立誓自律,苦苦思维,尤其见这块石上留有字码,蕴有深意,无论如何也得索解明白,否则宁可坐死於树下。」

巴大亨见这老人对自己誓言都凛然遵守,不禁肃然起敬,躬身一拜道:「老丈真乃天下之信人也。」

褐衣老人神情忽然一黯,经叹一声道:「信人?天知道我也失卜一次,致使……」

猛可一顿,改口道:「罢了,可一不可再,你先索解石上谜图,我替你采摘几个果子来。」

巴大亨见他起身要行,急道:「小子可否请托老丈一事?」

「何事?」

「有一位名叫赵卿卿的绿衣姑娘被薰风谷的笑面金吾赖怀宗逼走,老丈若能遇上,请招呼她一起来此。」

褐衣老人微笑道:「你们年轻人偏多这种事,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已发誓不离这座果园,多半不会遇上她,你不可因此事分心。」

说罢,负手穿林而去。

巴大亨目送背影消失,然後注视石上那些字码,低头寻思,只觉每一方格都有不同的字码,而且杂乱无章。

无论以「九章算法」或「周易算法」都算不出有什么意义,心想难怪褐衣老人连算十几天,自己若算不出,可不要一同坐以待毙?

「哇操!这是什麽鬼东西?」

沉思良久,忽见人影晃动,赫然竟是那笑面金吾由树顶上飘然而下,惊得站了起来,喝道:「你来干什麽?」

笑面金吾先向石上投了一瞥,诡笑道:「老弟居然有这份闲心,却教小兄等得不耐,只好亲自来促驾了。」

巴大亨情知一落敌手,不但己身受辱,远要被挟持使赵卿卿就范,事已临头,不能逃脱,索性定下神来,故作从容道:「促什麽驾,你能解这石上谜图麽!」

笑面金吾徐徐道:「解谜有何用处,小兄没有这份闲情。」

这话一出,顿令巴大亨知道不但笑面金吾不懂得石上谜图,所有薰风谷的人也同样不懂,当下淡淡一笑道:「哇操!少吹啦!阁下何必自欺欺人,反正我是不能就是现在走。」

笑面金吾漠然道:「小兄却要你立刻就走。」

巴大亨急道:「哇操,我偏要解了这谜图再走。」

笑面金吾冷然道:「你解得了麽?」

「当然没问题!」巴大亨自知石上的数码十分难解,但为了拖延时间以待杨衣老人回来,是以毅然回答。

笑面金吾将信将疑道:「你就解给我看看。」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方才已理出一点头绪,偏是你来打岔,一时又把它忘了,你若要知道谜底,就语暂候片刻。」

笑面金吾「哼」一声道:「老弟敢在我面前耍花枪,好吧,我就给你半刻时间,倘再悟解不出,我就……」

「你就滚!」随著这一声喝,褐衣老人由树後转了出来,左手捧著几枚果子,目光炯炯向笑面金吾逼视,沉声道:「你到底滚不滚?」

笑面金吾不悦道:「老丈是什麽人,可知这里是薰风谷的地面!」

褐衣老人神情凛然道:「哼!我早知有你们这夥魔崽子在此兴妖作怪,还不给我快滚?」

笑面金吾一声冷笑,那知笑声未落,福衣老人身影一晃,已一把将他掷向树顶。

巴大亨原知笑面金吾艺业不弱,以为总有一番好打,不料褐衣老人出手迅如电闪,自己近在咫尺竟未看清如何出手,笑面金吾已如一支弩箭穿叶而去,顿为怔在当场。

褐衣老人却是若无其事地向他微笑道:「这里地气不同,到了深秋还有林擒松果,你边吃边想,不必理会那些魔崽子了。」

巴大亨对此老这种从容不迫,择善固执的举态大为激赏,连声道谢。

接过那几枚林擒,先将一枚纳入口中,略加咀嚼,顿觉凉沁心脾,口齿芬芳,不禁诧道:「咦!这可不是林擒。」

褐衣老人笑道:「不是林擒是什麽?」

巴大亨只觉分明不是林擒的味道,却又辨不出是那一种果实,轻轻摇一摇头,又将一枚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徽徽一怔道:「这枚真正是林擒了。」

褐衣老人好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古怪,方才的不是林擒难道是火枣?」

巴大亨吃完几枚仅有指头大小的林擒,觉得除了头一枚味道有异之外,其余并无不同,乃微笑问道:「老丈采摘这些果子,可是在同一株树上?」

「不是。」褐衣老人猛可一怔道:「你莫非觉得味道很不相同?」

巴大亨点点头,将头一枚的味道仔细告知。

褐衣老人想了一想,忽然面泛喜容道:「难道你真的吃了一枚火枣?若果真正如此,你要沉醉三天,三天过後,气力倍增,倒先要恭喜你了,紧要的是,你得赶快想出这石上谜固,莫害老朽在这里陪你三日。」

巴大亨巴不得对方说中了,自己也参增几分力气,忽想起老者自骂笑面金吾为「魔崽子」,不觉失声道:「石上刻的莫非就是「魔方」?」

褐衣老人色然作喜道:「你能叫出一个名目,谅必有点道理。」

巴大亨再看那些数码,暗自计算一遍,更是喜孜孜道:「一点不错,正是「魔方」,你老请看:上排由左至右,依次列有「十八」、「十一」、「十六」。中排由左至右,列有「十三」、「十五」、「十七」。下排由左至右,列的是「十四」、「十九」、「十二」。这三排数码,不论横加、纵加、斜加,全是四十五,这就是魔方,也就是洛书九畴之变式。」

褐衣老人鼓掌大赞道:「小子,真有你的,老朽想了十几天都没想出来,却给你一下子就想通了,但是一这魔方有什麽用处?」

巴大亨沉吟道:「若果我猜得不错,这魔方必和果园的树数有关,而此地正是魔阵中枢,树数一共十五株。」

「待者朽数数看。」褐衣老人疾如飘风而去,未几又十分迅速走了回来,笑吟吟道:「你说对了,三株一丛一共有五丛,果然是十五株。」

巴大亨幸而言中,心中也十分喜悦,想了一想,又道:「依照份书九畴之式,「一」应该在正南方,此阵加「十」成为「十一」,却在上方正中央,这个方位乃是正北,是以离开此地之後,向正北而行,当可出这果园。」

「对,对,你我先试试看。」褐衣老人满面笑容,牵著他走出阵势,但他此时部忽觉一阵头晕,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徐徐闭上。

当他醒转过来时,已是红日照窗,自己躺在一间没有一丈宽广山小屋里,身下垫有棉褥,身上盖有崭新的棉被,远可嗅到一种芬芳的气息,记得自己曾被物衣老人带出果园,想是对方见自己要睡,乃将自己带到这小屋里来,急推被起身,猛见地上一个方广二尺的小穴内探出一个怪头,不禁吃了一惊。

但那怪头却一声轻笑道:「你真的醒过来了。」

竟是赵卿卿的声音,而且跟著冒出一截苗条的身子。

然而,巴大亨定睛再看,只见那脸孔丑得出奇,不免惊疑道:「哇操!丑得火车都不让你搭乘,你到底是谁?」

那人全身已现,轻笑一罄,揭下蒙在脸上的面具,现出一付花月貌,宜喜宜唱的脸孔,可不正是赵卿卿?」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孽缘之借种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我为卿狂小涵的淫荡告白爱与欲(爆乳淫奴)欲望中的颤抖厕所瞟春记床道授业我的支书生涯高树三姐妹
返回顶部